“陛下,女不教,母之过,是臣妾失职,没有教育好柔福,以致于她性格乖张,触怒了您而不知。儿臣回去就会好好地教柔福,静思己过。”杨淑妃不紧不慢地跪地,低着脑袋,语调一声比一声柔弱。
“淑妃,不是你的错,孩子大了,管不住。”周佑帝摆摆手,无可奈何地叹道。
语罢,周佑帝自顾自地动了筷子,吃了一口开水白菜。
所谓开水,是清澈见底的鸡汤,需要用老母鸡、火腿肉、排骨、干贝去杂入沸锅,加上料酒、葱蒜,反复熬制。那白菜,取将熟未透的大白菜作为原材,只用当中发黄的嫩心,微焯之后用清水漂冷。
马皇后很是欢喜,周佑帝吃了她的开水白菜。
她连忙执着筷子,给周佑帝多夹一块,眼神殷切。
说白了,马皇后是希望周佑帝能够消消气。
“陛下,柔福有错,柔嘉亦有错。柔嘉做姐姐的,从来没有以身作则。她下嫁文信侯府,是去报恩的,却给文信侯府带来灭顶之灾。紧接着,柔嘉远去楼兰和亲,楼兰发生宫变,楼兰国君暴毙。这么算下来,柔嘉已经做了两次寡妇。到底是柔嘉天生不祥,还是别有用心呢。”杨淑妃仍然跪着,一字一句,细声细气,犹如绣花针。
“杨淑妃,请慎言!”马皇后恼道。
慕容月落听后,很是意外,又很是感激。
她的母亲,居然会说一句公道话了。
“皇后娘娘,这是怕柔嘉当真不祥,然后青灯古佛一生吧。可是,臣妾为了大周国运,必须直说。”杨淑妃挺了挺胸脯,显得义正言辞。
“杨淑妃,请慎言!”马皇后重复道,脸颊气得涨红。
慕容月落见状,有些哭笑不得了。
马皇后维护来维护去,都只有这一句苍白的话。
不过,对于慕容月落来说,足矣。
“父皇,请明鉴,儿臣没有不祥。”慕容月落假装慌张,直接跪地。
尔后,她拔了发簪,直戳胸口,皮开肉绽,鲜血直流。
马皇后瞧了,心疼不已,急忙召唤太医。
“柔嘉,不祥就是不祥,苦肉计没用的。”杨淑妃柔声道。
“父皇,儿臣当真没有不祥。”慕容月落使劲摇头,脸色苍白。
好吧,原来柔弱可欺,是要重复说话的。
“杨妹妹,本宫说一句公道话,大周国运这四个字,真的要慎言呀。再说,文信侯府的覆灭,能够影响大周国运吗?本宫还是头次认识,文信侯府竟然如此权势滔天,那么它该亡。否则,凌驾于慕容皇室之上,那就是真真切切地影响大周国运了。”袁贵妃原本也在认真吃菜,后来觉得无趣,便慢悠悠地道,姿态傲慢。
她有傲慢的资本,因为她出身于武将世家。
“对了,楼兰不过弹丸小国,也影响不了大周国运。杨淑妃,你如此危言耸听,居心何在呢。”马皇后顺着袁贵妃的话头,怒气冲冲地道。
杨淑妃听后,一时无措,尔后眼泪汪汪地望着周佑帝。
“淑妃,你身子骨不适,先退下吧。”周佑帝揉了揉额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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