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这些年来的事,赵曼兰也总算是想明白了,萧维景的确不像是能够担当起大任的料;如今老爷子的意思是将今后大半家业都交给萧则行,等萧则行自斯德哥尔摩回来之后,这件事就彻底该敲定了。
萧则年与她还算的上是安于现状,况且比起来萧维景再弄出来几个重大失误败掉家产,显然还是交给萧则行更为妥当。
如此自我疏导一阵之后,赵曼兰总算放下了心中的芥蒂。
在一起吃的晚饭,赵曼兰笑着与棠柚聊天,只是在称呼上出了点小问题,棠柚习惯性地叫她“伯母”。
话都出口了,赵曼兰笑:“傻孩子,以后该改口叫嫂子了。”
说到这里,她问萧维景:“维景啊,怎么也不叫声二婶?”
萧维景尴尬地站了好久,才不情愿地出声:“二婶。”
“这才对,”赵曼兰笑着看萧维景,着意提醒,“辈分可不能乱啊。”
萧维景仍旧不自在,不停地喝着水。
他低头,捏着那个杯子,几乎要把它整个捏碎。
饭毕归程。
孟云秋怀抱中抱着她那只猫,细心地给爱猫梳理着毛发。
而棠柚把手贴在玻璃上,怔怔地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风景。
雪花悠悠荡荡地落下来。
孟云秋观察着她的神色,笑:“估计你二叔今年的新年又不能在家过了。”
棠柚低声说:“二叔说要去半年呢。”
萧则行这几天工作似乎很忙,算起来,也只给她发了三张照片而已。
孟云秋抚摸着慵懒的猫,猫咪乖巧温顺:“话说回来,你二叔就没有在家里过次年。”
嗯?
棠柚心中重重一颤。
过去的四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中,在未接手明建之前,萧则行始终在异国。
不在家里过年很正常。
但……在二叔小时候呢?
也没有吗?
似是看穿棠柚心中所想,孟云秋淡淡地说:“在你二叔成年之前,每次都是来我这里过年守岁;当初老爷子差点让他认了我做干妈,现在想想,还好没认,不然这辈份上又要麻烦。”
提到这里,棠柚忍不住问她:“奶奶,那二叔身上的那些疤——”
——奶奶应该知道那些伤疤是怎么来的吧?
孟云秋挑眉看她:“你都看过?”
棠柚点头。
但是看的并不清楚,她本来想仔细瞧瞧,但是那种时候,又害羞到不敢开亮灯;本来还提醒自己不要再按他的疤痕免得弄痛,结果最后还是疼到绷不住了又抓又挠甚至还上了牙齿。
孟云秋叹口气,凝视着虚空,似陷入回忆之中。
“我捡到萧则行的时候,他才这么高,”孟云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,“瘦瘦小小的,就那样一身血的泡在路边泥水里,又下着大雨,差点撞上去。”
棠柚心中一颤。
饶是江桃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,毕竟有棠爷爷和江沉庭护着,她的童年并没有遭受过多身体上的伤害。
“我下车一瞧,发现那孩子原来是腿断了骨头,站不起来,”孟云秋看向棠柚,“他一声痛都没有叫,倒是朝我说了声谢谢。那年,他才七岁。”
“那些伤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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