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么说着,站了起来,准备出去了。但在出门前,他顿了一下,问:“你要过来一起吃吗?”
“那还是算了,我今晚去找织田作和安吾喝酒吧。”太宰治离开沙发后,首领宰就直接躺在沙发上,他看上去有些昏昏欲睡地说。声音极为平静。
太宰治挑挑眉,看破了他微妙的心情,不过也不准备强迫他跟着一起来,他摊摊手说:“你可别空腹喝酒。”
“我会先点蟹肉罐头来吃的。”首领宰挥了挥手。
某种意义上来说,首领宰比太宰治还要令人头疼。就算是太宰治本人,面对这个IF世界的自己也有点头疼。
太宰治总算能够切身体会国木田独步等人的心情了。
“你要睡了吗?”太宰治问道。
首领宰整个人趴在沙发上,腿微微蜷缩起来,蓬松柔软的黑色头发散落,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庞。从太宰治这个角度上看,首领宰的模样看上去极为虚弱,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了那样。
“嗯。”面对太宰治的问题,首领宰发出了模糊不清的、带着困意的声音。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太敷衍了,他又闭着眼说:“我睡一会儿,等等再去叫织田作和安吾一起出来喝酒。”
太宰治叹了口气,心里有点无奈。他转过身去,走向房里面。
听到脚步声远去,首领宰继续闭着眼,任由自己的全身陷入柔软的沙发里。
耳边传来了电视节目那边的赛车声,杰克没在意两个太宰治的相处,他全神贯注地将注意力投向了赛车里,那张被光明眷顾般的面容染上了电视投来的光亮。
滴答滴答。
挂在墙上的时钟转动间发出了声响。
首领宰发出了绵长的呼吸声。
当有什么东西盖过来的时候,首领宰睁开了眼睛,没被绷带缠住的那只眼睛一如既往的漆黑,溢满了冷静的情绪,半点困倦都没有。
他眨了眨眼,发现是手里拿着一张被子的太宰治。
虽然说是“同居”,英灵们也能像普通人那样进食与睡眠,但实际上对于他们来说睡眠与进食并不是必须的。首领宰晚上经常在横滨里面瞎晃悠的事情,太宰治自然也是知道的。
但首领宰很累了,太宰治知道的。正因为是『自己』,是另外一个世界的『自己』,在明白对方经历过什么之后,才能够那样深刻地体会。并不是身体或是精神上的疲惫,而是他的灵魂已经很疲惫了。
没理会首领宰有些抗拒的表情,太宰治好好地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。
哪怕现在的首领宰并不会感到冷,柔软舒适的被子盖在身上的时候,他还是忍不住蹭了蹭,皱起的眉头也松了下来。
看着首领宰,太宰治的脸上露出了恶趣味的笑容,他伸出手揉了几把对方的头发。
“啧。”首领宰一把撇开他的手。
太宰治轻笑了一声,撇开首领宰的头发,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唇。
旁边围观的杰克发出了“哇哦”一声。
两个太宰的表情倒是都很平静。
太宰治摸了摸首领宰有些苍白的脸,问:“又把魔力耗在哪里了?”
首领宰闭了闭眼,想了想,说:“嗯,我想想...回来的路上看见有一条河,好久没有自杀了,一时兴起就跳下去了。然后突然发现我现在淹不死,想了想就自己从河里爬起来,但是浑身湿漉漉的很不舒服,我就用魔力烘干了。”
“唔,再然后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『书』不知道掉哪里去了,又用魔力去找。还有,路上看到一条狗,又耗了点魔力去捉弄它。”
太宰治笑着说:“听上去挺有趣的。”
这么说着,他又低下头来,单手撑住沙发,与首领宰交换着气息。两人唇齿碰撞间发出了轻微的声响。
魔力与记忆在两个极为相似的个体上交替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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