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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新玩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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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木匠与染布工人倒是有的,只是,你想让他们做什么?”慕瑶见识过席林的奇怪想法,此次他寻找木匠与染布工人,定是要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,便又好奇的开口道。

    席林又看到了当初他提议由自己烹制走地鸡时,慕瑶那的疑惑而又充满期待的神情,微微一笑道:“还是秘密,过些日子你便会得知了,先保留些神秘感!”

    慕瑶也不再追问,柔和的目光看向他,也好,在家休养也的确无聊,让他找点事做,也更容易打发时间:“我明日里,去帮你问问村中的老木匠韩宇大叔,他技艺精湛,常会做些奇特的家居物件去镇里摆卖,或许能帮上你。

    至于染布工人,那就得等到小虎歇息回村时再问了,他在府城的谢家的染布坊做事,半个月才回来两天。”

    “哦”

    席林柔和一笑,道:“不急,我先与韩宇大叔聊聊!”

    看了看慕瑶眼眶的黑色更浓了些,此时又已经天黑,席林柔声提醒道:“慕瑶姐,你去休息吧,不用在这里看着,我自己能行的,你看,我现在双手双脚活动自如,连反身也……”

    说话间,席林做出乌龟游泳的姿势,双手向后挥舞,双脚分开合并,甚至还尝试着想要翻身。

    “嘶……”

    倒吸一口凉气,席林低声道:“翻身暂时不太容易,不过,七日之后,这些也不是难事!”

    慕瑶被他这般憨态可掬的动作,逗得掩嘴微笑,柔声道:“好了,我知道了,等你睡下,我便自行离去,你先睡吧!”

    席林看着她那绝美的脸上绽放出绚丽的笑容,心道:可算是见识到佳人倾城一笑了,那是出自内心,发自肺腑的,即使将背后的阿尔卑斯山脉崩裂成断层也是值得的。

    点了点头,缓缓闭上双眼,席林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,其实他的身躯虚乏的很,虽然伤口不深,可毕竟失血过多,原本就是大病初愈的身体,尽这么一折腾就更虚弱了。为了不让众人担心,他的确是在咬牙苦撑。

    就仿佛前世的他,即便是遭遇了感情上,工作上的诸多不如意,他也只是喝点小酒,梦醒之后便满血复活。

    报喜不报忧,心地善良的人,大抵都是如此吧!

    而另一个心地不太善良的人,此刻却独自躺在了一间昏暗的屋子里。

    床榻上高瘦精干的身影,显得有些落魄:满是滔天怒火的眼眸死死的看向屋顶的青瓦,牙关紧咬间,原本枕在后脑的双手紧握成拳,咯咯作响,脚踝处包裹着的白布染成了殷红之色。

    这位常乐候重金请来,清理楚府事物的金牌杀手刘金,在他配合游戏县令,很是轻松的解决楚府上下,将一场灭门屠杀布局成举家自焚以后,循着线索一路追到丛林中。

    原本觉得,解决眼前的柔弱小子根本不在话下,他哪里想得到这小子竟玩命偷袭,导致自己脚踝受伤。

    回到管前镇,找到自己相熟的医师,于隐蔽的地窖中治疗伤势的时候,竟得知,右脚的跟腱为匕首刺断,日后怕是要与某位过海的仙人一样,行动不便了!

    这些年刀口舔血,干的是无本买卖,自然为许多人视为眼中钉,肉中刺,又加之平日逍遥挥霍,这往后的日子,怕是处境堪舆。

    若是为人得知真实面目,难以在这大夏王朝的东南边陲立足,只能尽快离开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的罪魁,那个乡野小子,就此放过他而远遁他乡,又岂能甘心!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打定主意:恢复真容且先去尤溪县城休养打探,报仇雪恨以后,再远走他乡,也好出了这窝囊气!

    与他不同,另一个心肠也不太好的人却是颇为开怀,那就是常乐候谢保真。

    接到刘金传来楚攸攸已死的消息,常乐候谢保真此刻正在怡香园里歌舞升平。

    虽然尤溪县虽地处大夏东南边陲,依着古人的说法,这里山高皇帝远,几乎成为了化为之地。但是,只要有人的地方,就会吃喝享乐,就会有美味佳酿,丽人在怀,这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景象。

    怡香园就是这尤溪城中最为有名的这样一种存在,歌女舞姬个个长相不俗,身形婀娜。那些风尘女子,更是一个个的浓妆艳抹,极尽妖娆。

    心头大事卸去,谢保真情绪高昂,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,听着悦耳的戏曲,品尝着满桌的美味佳肴,恍如置身人间仙境。

    “侯爷,楚家的事总算尘埃落定,即便是巡察御史到来有心详查,也找不到丝毫破绽。孤身逃亡在外的楚攸攸,也叫那刘金砍了脑袋,这下,侯爷可以高枕无忧了!”

    坐在谢保真身边,一个山羊胡子,满脸阿谀奉承之相的中年男子,正微笑着与他交谈,此人便是谢保真的八拜之交,尤溪知县岑有龙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,有龙兄,楚家的事,有赖于与你的帮忙,能够将一场灭门的杀戮布局成为举家自焚,这份心思与手段也难得的很。你放心,等到巡察御史的事过去以后,我一定与家中胞弟商议,助你在仕途上更进一步,到时候保管教你庆幸今日的这般作为!”谢保真颇有些得意的款款道。

    “如此,便多谢侯爷提拔了!”岑有龙目中闪烁着金光,这常乐候来到尤溪县以后,两人很快攀上了交情,后来得知,这侯爷的胞弟谢保林已然站在了未来天子的近前,于是,他迫不及待的与他狼狈为奸,经常出手替他擦屁股,所图者,自然是在仕途上再进一步。

    毕竟,当今天子垂暮,太子要不了多久便能主理政务,只要谢保林一句话,自己的理想抱负又有多难。

    就算是天子派下巡察御史,自己只需稍稍敷衍,待势头一过,还不是平步青云,那些平头百姓能懂什么,这些年欺上瞒下的手段可不是白使的。

    想到自己以后位极人臣的场景,岑有龙便沾沾自喜,更坚定了与常乐候爷站在一起的决心。

    “来,侯爷,我敬您一杯,庆您此间事了,万事无忧,怀抱佳人,逍遥红尘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谢保真开怀大笑,看向岑有龙时,满面红光:“有龙兄辞色甚好,前途璀璨,同庆,同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毫不避讳的交谈,却令他们正对面台上的歌舞女子中,一位抱着琵琶弹奏小曲的女子颇为恼怒,眉宇间的那股憎恨与烦躁,简直像要将这二人生吞活剥了一般。

    虽然并未听清他们所说的是什么,但是,两人的那副奸吝而又张狂的模样,一看就知道,他们所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。

    奈何在这大夏王朝,像她这样的贱籍之人,身份极其低微,就算是平白无故的叫这些身份尊贵的人打死,也只需赔付些银两便可,甚至都不需要地牢一日游。

    当今天子深入改制国法的时候,之所以会无疾而终,大抵就是触动了这些既得利益的豪门显贵,使得他们联手从中阻隔。

    至于太子,这位未来的皇帝,是否有当今天子的那份决心,睿智与优思,尚不得而知,只能在内心期盼,希望他能成为一位好帝王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,要等到何时,夏朝的那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苦人儿,才能回复到五年前的安稳日子。

    说起安稳,只怕没有人比现在的席林更安稳。

    经过十多日的休养,此刻已经能跑能跳的他,正坐在前院的空地上,与头发花白的韩宇研究着这些日子探讨多次的玩意。

    “小林啊,你此次画的,到底又是何物啊?”老木匠韩宇看着一张席林刚刚画好的图案,很是惊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