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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笑贫也笑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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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二婶在一边插着话,脸上的皱纹笑起来更多了。

    谢东不经意的看到,这个叫楠楠的女孩,撇了撇嘴,似乎心中不以为然。他心中始终有些疑惑,这个女孩似乎自己在哪里曾经见到过,有些觉得面熟,只是一时间也不好仔细去想,究竟是在哪里见过。

    谢东坐在那里,你一言,我一语,恨不得将谢东祖宗十八代都打听得清清楚楚,谢东在那里不时的附和着,大部分自己的情况都实话实说,不长的时间谢东觉得,自己笑得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。

    方二婶也没闲着,帮着谢东不时的说话。这样的场面她应付起来轻车熟路,不止是如此,她还帮着谢东问云楠楠本人的情况,还有女方家中的情况。

    她这谢媒钱赚得也是不容易的。

    云楠楠一家可就要庞大得多了,她的爷爷奶奶还都健在,不过并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,云楠楠还有一个哥哥,一个姐姐,哥哥姐姐都已经成家……

    谢东第一次发现,说话也能这么累,这半个小时的说话,比他曾经上班的时候一连熬上两三天不睡觉还要疲惫,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了。要知道,现在可是三九天了。

    又说了一会儿,云楠楠的母亲才说道:“你瞧瞧,两个年轻人都不愿意跟我们说话,楠楠啊,你带着这个小伙子去溜达溜达,要不去你的房间里,你们俩说会儿话。”

    她这样说,就代表了一个讯息,那就是女方家里对谢东很满意,同意双方进一步的接触。

    云楠楠想了想,放下手机:“大冷天的能去哪?到我的房间去吧。”

    谢东点点头,在这里总觉得放不开,和这个女孩谈谈也不错。

    方二婶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了,这事有门。

    女孩的房间很整洁也很暖和,云楠楠进屋之后,长出了一口气:“累死我了,你随便坐,不喝水吧?”

    谢东一下子笑了起来,还有这样招呼人的,不过云楠楠说累,这点他倒是很赞同,刚才要小心的回着话,尽量给对方一家留下好印象,真不是一个简单的活。

    云楠楠用手摸了一下鬓角,自己坐在床上,看到谢东坐在边上的椅子上,才说道:“你的工作不错啊,我听说IT行业很赚钱的,怎么突然不干了?”

    “那工作没个准时间,没日没夜的,整天也要宅在屋子里,连找个媳妇都不容易,这不都得相亲了吗?所以也就不干了。”谢东开玩笑一样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也是,不过,你真打算回老家做生意啊?在县城里?还是打算在家种地?”

    云楠楠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谢东,最后“种地”明显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。

    “种地也没什么不好啊。自己种地吃的粮食多放心啊,也不用担心激素太多。不打算去县城,就打算在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好项目,投资一点干点小买卖什么的。现在还没想好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谢东如实的说道。

    在外面漂泊几年,让他觉得真的有些累了。农村清新的空气,远比城市里污浊的空气让他觉得留恋。

    云楠楠撇撇嘴,不以为然的说道:“农村有什么好的,洗个澡都费劲。过完年我就回春城上班。要不是我妈天天打电话,让我早点回来,我还得过一段时间才回来呢。我妈非逼我相亲,我才二十五,至于这么着急吗?”

    云楠楠一边说着,一边漫不经心的剪着指甲。

    她的手指白嫩修长,如同白嫩的新鲜出炉的豆腐,让人看见就想忍不住上前咬一口。

    谢东沉默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又不是傻子,已经听出了云楠楠话语里委婉的拒绝的意思。要说刚开始,这个女孩听说自己也在春城工作,还有那么七分的兴趣,当自己把自己的打算一说,七分的兴趣立刻就消散得干干净净了。

    谢东站起身来:“既然这样的话,那我就告辞了。我真的不想再出门了。家里的老人年纪也大了。”

    “诶,你先别急着走。你刚坐一会儿就走,我老妈肯定还得给我介绍对象。看你人还不错,当不成对象当朋友总可以吧?帮我个忙,再呆一会儿,我可不想回来的日子整天的相亲。”云楠楠一看谢东想走,眼珠一转,立刻出言挽留。

    漂亮女孩的要求总是让男人难以拒绝的,谢东对找对象这个事情心里也并不着急,他也觉得年前被自家老娘不停得介绍对象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,笑着点点头,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真搞不懂你的想法,家里有什么好的,大冬天的,连门都不能出,就算出门一个个也穿得跟粽子一样。我在春城的时候,现在还能和小姐妹一起逛街呢。我也有在IT行业上班的朋友,你们这样的人,工资好像挺高的啊,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呢?”

    云楠楠很健谈,盯着谢东饶有兴趣的说道。

    谢东笑呵呵的应承着,眼前这个女孩他觉得越发的眼熟,不由得思索起来,究竟在什么地方看到过。

    忽然,谢东脑海中的灵光一闪,脱口而出的问道:“你在金碧辉煌夜总会上班?”

    本来滔滔不绝的女孩一下子怔住了,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:“你,你怎么知道的?”

    这年头都是笑贫不笑娼的。

    只是稍稍要点脸面的女孩子,还是选择隐瞒自己在外面干的这行职业的。

    云楠楠就是如此。

    她本就是大学毕业,找一个借口,说一个高工资的工作,从来就没有让四邻八乡的人怀疑过。

    可是不巧的是,谢东曾经是她的恩客,怪不得谢东老是觉得这个女孩面熟。

    金碧辉煌夜总会是春城的一家颇为高档的夜总会,里面的小姐来自五湖四海,为了钱财走上了那条堕落的道路,当然,里面的消费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能够消费得起的。

    正如云楠楠说所的那样,IT行业收入不菲,曾经的谢东能够和朋友一起开起一间软件公司,自然做得也算是成功。那一次,正是他们的一次买卖成功,赚了不少的钱财,两个人一合计,所有人一起去了金碧辉煌潇洒了一回。

    其实谢东很少出入这样的场合的,偶尔的几回也是逢场作戏。

    那一次,点到的小姐,恰恰就有云楠楠。

    当时的云楠楠一身清凉的打扮,从口音谢东就能够听得出来,是和自己老家一个地方的。出于照顾老乡的心里,当时的谢东点了云楠楠的牌子。一夕之欢之后,两个人各奔东西。

    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多,谢东对这个漂亮的老乡自然是还有印象的,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,没想到,此时此刻,这种情况下,碰到云楠楠。

    云楠楠则早就已经将谢东忘记了,每天晚上的宿醉,夜夜晚上不知道爬到哪个男人的床上,曾经当初那个志满踌躇一派老板打扮的谢东,很难让她和现在放佛邻家大男孩朴实的农村男孩联系到一起,仅有的记忆,已经相当淡漠了。

    云楠楠听到谢东说出了自己上班的地方,脸色顿时一变。在春城的男人,知道这个地方的,自然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。

    谢东的心中也暗暗后悔,自己不该反应这么快,这样一下子两个人尴尬了。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不记得,一年多以前,大概有七八个人,我在里面消费,正好是你。”

    云楠楠皱着眉头冥思苦想,还是想不到谢东说的这件事。

    这一点也不奇怪,就算两天接触一个男人,一年多下来,谢东的印象也很模糊了。

    “算了,不想了。你是不是心里很鄙视我,用身体换钱?”

    云楠楠从包包里拿出女士香烟,熟练的开始吞云吐雾。

    谢东摇摇头:“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,好好的一个女孩,没有理由怎么会选择那样一条路。”

    这是谢东的心里话,除了天生犯贱,将那些小姐的父亲都换成李超人,谢东不相信还会有人愿意干那一行。说到底,都是因为钱闹的。

    云楠楠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异,点点头说:“我是鲁大毕业的,好歹也算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吧?可是我当初找工作,一个个工资也就是三四千块钱,想要挣回来大学学费,都要好几年。好不容易找了一个高薪的工作,结果老板还要潜规则我,我算是看出来了,这年头漂亮女人根本就没办法正正经经的凭本事挣钱。”

    这个话题有些沉重,随后两个人又说起了别的事情。

    被谢东认出了身份的云楠楠,也彻底放开了,大大咧咧的说起了她的事情。谢东同样也很感慨,说了一些他的事情,两个人一时间聊得相当的融洽。

    一直到云母过来敲门,喊他们一起吃饭,两个人才算结束了聊天。

    吃过午饭,谢东三人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相亲归相亲,就算很有好感,也不会当场就定下来,那样显得太不庄重了。

    刚到家,谢东的老娘就连连追问谢东对那姑娘的印象。

    她倒是觉得这件事情是十拿九稳的事情,不然他们也不会聊那么长时间的天。

    “娘,我们不合适。”

    谢东闷闷的说了这句话,就让谢母满腔的热情如同浇了一头的凉水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不合适呢?东子,那姑娘长得挺漂亮,个头也不低,又是大学生,和你也有共同语言……”

    谢母不停得说着云楠楠的好处,她心里倒是很相中了云楠楠。

    “娘,我们真不合适的,这件事情就到这里为止吧。”

    谢东说着,就不想再说这个事情了。总不能直接告诉自己的母亲,云楠楠是干那行的吧?他可是知道,自家的母亲口风不算严谨,没准哪天一不小心就说漏嘴里,那云楠楠还要不要嫁人了?

    在心里能理解那一行的难处,但是谢东却不打算娶个那样的老婆。事实上,正经过日子的男人,也都不会希望娶那样的老婆,绿帽子太多了,绿油油的是个男人就受不了。